本报记者 熊 悦
今年以来，地方政府持续发行中小银行专项债，且发行明显提速。
近日，河南省财政厅官网披露，计划发行“2023年河南省支持中小银行发展专项债券——2023年河南省政府专项债券（五十九期）”，规模为282亿元，期限为10年，募集资金将为河南省内26家中小银行提供资本补充。
多家证券机构的固收研究人员表示，今年中小银行改革化险仍是政府工作的重点，而地方政府发行专项债券补充中小银行资本金（相关债券下称“中小银行专项债”）依旧是支持化险的重要工具。
中小银行专项债发行提速
当前，部分中小银行整体面临利润承压、内源性资本补充不足、外源性资本补充渠道狭窄的局面。
国家金融监督管理总局的数据显示，截至今年三季度末，全国商业银行的资本充足率为14.77%，而城商行、民营银行、农商行的资本充足率分别为12.54%、12.15%、12.07%，均低于行业整体水平。
自2020年7月份国务院常务会议决定允许地方政府专项债合理支持中小银行补充资本金以来，地方政府专项债成为中小银行资本金补充的一条重要渠道。2021年，中小银行专项债实际发行总额突破4000亿元后，2022年出现较大幅回落，今年以来发行节奏再提速。
据同花顺数据，截至目前，今年年内已有15个省（市、区）共发行17只中小银行专项债券（上述河南省政府专项债券尚未完成发行），实际发行总额超过1400亿元，为去年全年630亿元实际发行总额的2倍多。平均发行利率为2.73%。
其中，辽宁省、黑龙江省今年年内完成发行两期中小银行专项债，总计规模分别为400亿元、190亿元。
中国银行研究院研究员杜阳告诉《证券日报》记者，中小银行是我国银行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在服务实体经济特别是普惠金融领域具有重要作用。中小银行增加信贷投放服务实体经济，资本消耗力度加大，同时资本补充渠道较少，加之近年受净息差收窄影响，中小银行盈利能力下滑，内源性补充资本的能力受到制约。此外，中小银行通过发行二级资本债、永续债等进行资本补充面临门槛较高、市场认可度较低等问题。由此，多重因素推动地方政府发行专项债用于中小银行资本补充提速。
中小银行仍需提升“内功”
目前，中小银行专项债补充资本主要有三种模式：地方政府间接入股向中小银行注资；地方政府使用债券募集资金认购中小银行可转股协议存款；以及上述两种方式混合。其中，地方政府间接入股可补充中小银行核心一级资本；认购可转股协议存款可补充其他一级资本，转股后变为核心一级资本。
上述河南省财政厅发行的中小银行专项债采用的主要是间接入股模式。相关文件显示，河南省政府发行地方专项债后，通过河南投资集团这一平台间接入股，对各个项目银行定向注资，以补充核心一级资本。天眼查APP显示，河南投资集团由河南省财政厅全资控股。
“相比于认购可转股协议存款，间接入股可兼顾补充资本和完善公司治理，地方国资公司作为大股东，可以采取对中小银行内控制度等进行优化，从而更好地提升其经营管理能力。但无论是哪种模式，都需要重点关注专项债券资金的市场化退出问题。用于中小银行补充资本金的专项债券资金是需要偿还本息的，并非无偿使用和占用。地方政府和相关银行都应该正视这个问题，发行时应量力而行，并做好统筹安排。”招联金融首席研究员董希淼告诉记者。
河南省财政厅发布的相关文件中提到，债券存续期间，中小银行依靠自身经营，充分运用资金，严控成本支出，做大做实经营利润，提高自身经营质量，以保障河南投资集团有限公司所持股权分红、市场化转让股份及不良资产处置收益等实现项目收入，使专项债资金及时安全退出。
由此可见，通过专项债输血之外，增强中小银行自身经营能力，修炼好“内功”也至关重要。
杜阳表示，中小银行专项债属于债务融资工具，在支持中小银行发展方面具有阶段性的特点，若银行不能利用该窗口期实现可持续发展，则债券到期后银行将依然存在资本金缺口。同时，通过专项债进行资本补充的银行主要以部分财务实力较弱、风险相对较高的区域性银行为主，此类银行能否实现持续性盈利将影响其还债能力。“在这种情况下，最终还要通过优化市场环境，提升中小银行自身的资本补充能力。同时可以引入更多投资主体，拓宽中小银行融资渠道。”杜阳说。
